Those who are dead are not dead
They’re just living in my head— 42 by Coldplay
每年的這個時候又到了。
911，這個數字組合和不詳聯系起來，是在我高一的時候。
已不記得當時電視上在播放哪個無聊的電視連續劇，只記得畫面突然切換到正在冒煙的摩天大樓。不記得是本港台還是翡翠台了，當年香港的電視台在新聞的反應效率上還算是及時的。我爸後來回憶，事情太誇張了，他當時以為是個假新聞。我當時是沒覺得有甚麼了不起的，只當作一個個別事件了，根本想不到這場災難足以影響一代人，包括我自己。
最明顯的影響，是自此以後美國機場的安檢都要脫鞋了。不但是機場，美國的政府、博物館、球賽等大型活動，也是從那以後才逐步需要安檢的。本來可以隨便進去和政府官員投訴、聊天的地方，硬生生加了個欄。聯邦權力自羅斯福新政以來再次膨脹。其中最標誌性的機構，莫過於應911而產生的國土安全局（DHS）。美国公民及移民服务局（USCIS）, 這個來美移民無人不知的機構，就位於其下。
因為911，美國和阿富汗、伊拉克和敘利亞陸續幹起來了。所謂的聖戰，沒有改善伊斯蘭世界人民的生活，反而讓人民捲入戰火的漩渦，飽受戰火的摧殘。而美國，在安全的名義下，放棄了自己對自由平等的追求。當床破一次次簽下行政令，拒絕某些伊斯蘭國家人民入境，為非法和合法移民製造各種障礙時，這個國家有一半的人在叫好。不能怪他們忘記了對宗教、民族的排擠曾引起二戰中慘絕人寰的惡果。連戰後一直深刻反思，紀念碑林立的德國都要扛不住壓力了，何況是本土從未捲入戰爭的美國呢？
2014年11月3日，世貿中心一號樓，又稱自由塔，在世貿原址的隔壁建成開放。而原址上，留下了兩個坑，周圍刻滿了犧牲者的名字。每年9月11日，這裡都有悼念活動。今天晚上我決定專門來這裡走走，感受一下氛圍，遠遠地便看到了很多美國國旗，人特別多，卻也沒有到水洩不通地程度。走近了看，坑旁邊的那圈紀念碑上插滿了鮮花、國旗，還有幾張犧牲者照片，有人還放上了一行字：We will never forget.
本來以為自己就是來湊熱鬧的，本來犧牲者都與我無關，誰知繞了一圈，心裡卻不由得難受起來。這裡犧牲的人，有不巧公司設在這裡的普通的上班族，有履行職責趕到現場救人的消防員，更有剛好坐上那兩架飛機，去旅遊或歸家的遊客。這些人裡面，有基督徒，也有伊斯蘭教徒，有美國人，也有非美國人。他們本來都有屬於自己的平凡的或不平凡的生活，卻都在16年前的今日戛然而止了，全因為仇恨。而這種對無辜者的屠殺，換來了甚麼呢？弱者要強行挑釁強者，或許可以贏得一場戰役，卻永遠不可能贏得一場戰爭。韜光養晦不會嗎？
不設法讓自己變強，一味爭一時意氣，本·拉登就是下場。希望後人永遠記住這個教訓。Never forg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