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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習上台以來聲望日盛,已經升級為大大了。中國股市似乎也在為這位“千古明君”歌功頌德,節節攀升。看著這如火如荼的聲勢,我也不能不插上一腳,潑一盆冷水。

大大的民望,主要來自於給力的反腐。連康師傅這種前元老院成員,都被他拉下馬來,地方高官更是落馬無數,如何能不讓人拍手稱快。現下公僕們人人自危,弄得澳門經濟急速下滑,可見反腐成效之顯著。

另一方面,中國的大國形象也樹立起來了。中國已經成為了毫無爭議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在紐約第五大道等地掃貨的主力軍都是中國人;折價的Coach店裡中國大媽們拿著旅行箱掃貨;自費的留學生要把美國高等學府擠爆了。中國買下了IBM的電腦部;買下了紐約第五大道的頂級房產;眼看可以買下整個美國了。

中國腰桿也直起來了,對待週邊小國不再拿睦鄰友好做藉口忍氣吞聲,在南海采油捕魚不亦樂乎,弄得南海問題整天上美國報紙。不過美國現下除了在言語上力挺菲律賓等友好國家,也不能幹嘛。中國已經牛起來了。

前途一片光明是不是?

不好意思,我冷水要開始潑了。

有人說,大大的反腐主要針對的都是政敵,乃是大大鞏固權力的工具。《紐約客》指出,截至2014年底,總共有超過十萬的官員因腐敗被檢控。但在最高層被捕的48人中,沒有一個紅二代。

按我說呢,大大剛上台時江山未穩,他不拿敵人開刀難道要他拿自己人開刀麼?人家是玩政治的啊,你讓人家大公無私,把人家當包青天了麼?如果他不這麼玩,能樹立起毛時代以來不曾有過的個人崇拜麼?他能獲得大大這一尊號麼?沒有這樣的聲望和地位,他要改革,不怕被人推翻麼?沒看到紫陽真人這個前車之鑑?

沒錯,他就是個太子黨。甚麼叫太子黨?就是國家命定的接班人,至少他們心裡是這樣想的。很多紅二代都有這樣的意識:江山是我們爸爸/爺爺打下來的,我們才是中國合法的主人,至於其他人,都是打工的。所以,連太上皇古月,也只是“夥計”。這樣的主人公意識其實有一大好處:主人都希望自己的資產升職,而不是變成個爛攤子。因此他們可能更關注這個國家的長遠發展,而不是五年到十年的任期。

哦?冷水在哪裡?不好意思,我還沒潑出去呢。來了來了。

有看過《雍正王朝》沒有?記得裡面的雍正反腐是多麼給力嗎?雍正都被人家封為“抄家皇帝”了。結果呢?自己一死,兒子的朝裡就出了個“流芳百世”的大明星和珅。

你也知道我要說啥了。沒錯,別說大大偏私,拿反腐做打擊政敵的手段,甚至只是在向“夥計”們要回屬於自己的欠款。就算他大公無私,六親不認,他這種反腐,頂多能持續他這一朝十年。

我們不需要大大六親不認這麼沒人性,我們只要一個即便當權者自私自利甚至貪得無厭也不敢貪納稅人一分錢的制度。在這個制度下,大大帶兒子坐轉機看球賽要自掏腰包并對公眾道歉。這就可以了。

一個領導人可以改變一個國家一時之局面;但只有制度,才能保證一個國家幾十年、幾百年、甚至幾千年都朝著正確方向前進,不脫軌。偏偏,中國人卻習慣裡盼青天大老爺,反而覺得制度靠不住。我這裡就引個有點像題外話的例子吧。

前段時間,貴州有四個孩子,被父母拋在家裡,經濟拮据,無人照料,於是一起喝農藥自殺了。全國人民都為此震驚。於是總理一聲令下,把不作為的副區長、教育局長、村領導一起被撤職了。嚴厲處理是不是大快人心,是不是能杜絕悲劇繼續發生?我覺得不是。

首先,那幾個代罪羔羊,說他們不作為,那他們能怎樣呢?是要掏村/區裡的腰包把這四個孩子養起來,還是該掏自己的腰包把孩子養起來?有人說村裡沒前可以問上頭要,但如果這樣能要到錢大家還不都裝穷?骗钱的贪官见得少了?而且,这些官员有没有权力动用纳税人的钱去救济也是个问题。稅其实是纳税人给钱雇佣政府给他们办事,要办甚么事应该是明确的。纳税人可以同意用一部分钱救助儿童,但这种救助可以是无组织无纪律哪个官员出面说给就给说给谁就给谁的吗?

再者,这不是鼓励父母可以不负责任吗?有人问为什么不把孩子的父母抓起来。那么是事前抓还是事后抓呢?事前的话,父母抓起来,孩子不是更没有人养了?事后的话,是不是晚了点?而且要是父母也是食不果腹,能怪他们吗?

应该有的,是剥夺父母抚养权的制度,是领养制度,是正常的(而不是把孩子饿成干尸的)儿童福利院。抚养权可以被剥夺,父母行为就受到了法律监督,并承担后果,孩子才有出路,不怕让人知道被虐后回家被父母打死。而领养和福利院是这些可怜的孩子的出路。最近福利院的丑闻,更是正面国家这方面如何欠缺。这也难怪,一个非政府背景的非营利性机构无法正常运作的社会,怎么可能有好的福利院呢?

甚麼時候,中國才能夠不依靠所謂的明君,也能憑制度運作良好呢?能讓中國成為不依靠人治的,制度成熟的國家的人,才能被稱作真正的明君吧。

Avatar Charlotte Guan

Author: Charlotte Guan

為求功名寒窗度,
迷途辛酸堪回首?
求學求職皆藉口,
只為識聞萬里游。
琴棋書畫皆嘗遍,
心夢隨緣自沉浮。
一朝見得伊人面,
四海八荒任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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