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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湖城這個城市沒有想象中大,據說有1.8M人口。猶他州著名的國家公園有Zion, Bryce,都是紅岩地貌。而這個鹽湖城,從飛機上看,似乎也是這個地貌。地表上沒有甚麼綠色,多是深棕色,上面蓋一點點白雪。這裡是著名的滑雪勝地,2002年的冬季奧運會曾在這裡舉行。據說夏天的時候,滑雪場會弄個人工的滑坡,然後人直接滑進一個水池里。飛機上看到的是一片平房。不過平房這種東東在美國只有曼哈頓不常見,這也不是甚麼新鮮事。

鹽湖城的機場不小,據說旅遊業是這裡的第一產業,這就很好地解釋了這個小城市的機場為甚麼有這個規模。相對來說,杭州這個旅遊城市的機場規模就差得很遠。

通常的旅遊城市會給人一種浮躁的感覺。這些城市的人給人的感覺就是要盡一切手段低成本地把遊客的錢弄到手。臟、亂、服務態度差,是這些城市的普遍特色。但是鹽湖城不一樣。她是我見過的最乾淨的一個城市。根本就是浮躁的反面。一下飛機的第一感覺是陽光特別燦爛,紐約比不上,和國內的城市比起來更是雲泥之別。陽光好說明空氣好。進入市區,發現這裡的建築感覺特別新。但是一問才發現,這裡的建築其實很多都有兩百年歷史了。當時很不解為甚麼兩百年的建築看上去這麼新,不過現在明白了。因為這裡空氣好,沒有灰,沒有酸雨,因此也沒有甚麼能讓建築變舊的因素,光靠自然風化,這些建築撐個百年千年不是問題。

鹽湖城最著名的旅遊區是聖殿廣場(Temple Square)。我覺得這個翻譯雖然很有氣勢但是很有問題的。Temple Square其實是一個區域,而不是一個空曠的廣場。這個區域里有聖殿,其實就是教堂,有教堂歷史博物館,楊百翰歷史公園,Latter Day Saints (摩門教徒)家族歷史檔案館,等等。

如果我們是自己在這個區域轉個圈,那麼收獲頂多也就是一堆照片,很快就被遺忘在硬盤的某個角落。很幸運的是,摩門教(後期聖徒/末世聖徒)為了傳教,安排了從機場到聖殿廣場的免費班車。在聖殿廣場則有能說54種語言的來自各國的摩門教徒,為遊客免費講解摩門教和摩門教教義。

中國很多人對宗教沒有興趣,對傳教這種事很反感。但其實,這樣的情緒是大可不必。論洗腦的成功,中國政府在大陸是做得比任何宗教都成功多了。宗教縱使是謊言,也是美麗的謊言,為的是一個善意的目的。相信像摩門教這樣的宗教的人,縱使相信的只是一個童話,但至少是可以借之達到心境平和的。我在鹽湖城這個地方,感覺這裡的人特別友好,我相信這和摩門教的影響是分不開的。這在一個本應十分浮躁的旅遊城市,這樣的友好、純粹,更是難能可貴。因此,從純粹學術的角度,我也是要對這個宗教產生好奇的。有甚麼比這個宗教的志願者更能幫助我們了解這個宗教呢?

上了去聖殿廣場的班車,司機就很熱情地為我們介紹鹽湖城。他並沒有給我們推銷摩門教,如果他這樣做,我肯定是很反感的。他只是從一個當地人的角度,為客人介紹這座城市。也是從他嘴裡,我對鹽湖城有了大致了解。這個城市,旅遊業是第一產業,但也有信息產業,有製造業。猶他州只有兩百五十萬人口,其中百分之八十居住在鹽湖城。這裡的冬季運動很著名,附近有好幾個滑雪場。他跟他的拍檔(可能是他的妻子吧)住在附近的小山丘上。他住的那座小山丘大概住了五千人的樣子。

我覺得,如果是一個純粹的美國人,有足夠收入能過自給自足的生活,住在如此風景優美的地方,實在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比紐約人要幸福多了。之所以必須是個純粹的美國人,因為我發現這裡基本只有美國餐館,沒有亞洲菜,估計也沒有華人超市。這是一個白人占超過90%,黑人不足1%的城市。因此雖然這裡是如此休閒舒適,我作為一個亞洲人還是會不適應吧。

司機在路上幫我們聯繫好教堂導遊,還為我們繞著聖殿廣場轉了一圈,介紹了一下各個建築,然後車直接來到了聖殿的入口。這裡導遊在等著我們了。由於說普通話的導遊在為其他遊客講解,因此來迎接我們的是兩個來自奧地利的導遊。她們是志願者,在鹽湖城傳教一年半,期間教會提供住宿,其他生活全部自費,靠實習和家庭資助過活。我很驚訝她們是來自奧地利,於是問她們是怎麼接觸到摩門教的。她們說,是傳教士到她們家傳教。我很驚訝摩門教傳播範圍之廣。當年一個被迫害被逼遷徙的宗教,居然發展出這等規模。它這種如此積極的傳播方式,估計當年基督教也是使用的。只是現在基督教/天主教強大了,已經不需要這麼積極,頂多做做幫助留學生這類事情,卻少聽說有派遣志願者到哪個地方去,或者是志願者到總部工作這樣的事。當然天主教當年是做過這些事的,當年中國就有很多傳教士進來,只是共產黨統治後剋制了宗教的傳播。

嚮導先帶我們參觀了一個教堂,她們叫它temple. 我不明白為甚麼她們不叫它church, 這個問題當時忘了問了。教堂里講壇上擺著一個很漂亮的管風琴,她們叫它baby organ. 因為還有兩個比它更大的。最大的那個好像在Tabernacle還是會議中心(聽力不好沒聽清),只是今天有排練無法帶我們參觀。另外,這個教堂感覺比我之前在美國見到的其他教堂都要明亮,可能是因為裡面吊了幾盞大吊燈吧。而聖壇上沒有十字架,沒有耶穌像,沒有聖母瑪利亞像。我問她們為甚麼,她們說,十字架在她們心中。這又是一個不同之處了。

接著,她們帶我們參觀了幾個雕像,都是反映摩門教西遷歷史的。其中一個是一個家庭拉著板車搬家的雕像,一個是上帝顯示神跡讓海鷗拯救農作物的雕像。有趣的是,她們跟我說,有中國遊客跟她們說,海鷗拯救農作物的故事,出現在他們的英語課本里。看來中國的教科書是越寫越有趣啦。

然後,我們來到南訪問者中心。這裡陳列的是甚麼忘了,只記得有有聖殿(Salt Lake Temple)的縮小版模型。在這裡她們把我們交接給一個中國嚮導和和她搭檔的一個德國嚮導。看來他們的普通話嚮導實在是稀缺啊。

其實我很驚訝竟然有來自中國大陸的嚮導,畢竟在那裡宗教是不能自由傳播的。這位中國嚮導來自四川,她是通過她媽媽接觸到摩門教的,而她媽媽可能是美國的移民吧。唉,沒好意思詳細問。總之,她們兩個也是一樣,在這裡志願服務一年半,生活自理。

她們最後帶我們到北訪客中心,這裡有耶穌出生到復活故事的油畫,有摩門教西遷歷史的油畫,也就是新約和摩門經兩本書的故事。最後我們被帶到頂樓,這裡有布滿牆壁的油畫,從通往頂樓的旋轉樓梯一直通到天花板。油畫畫的似乎是很漂亮的宇宙星空,這個是摩門教想象的天堂。頂樓有一個巨大的耶穌像,我們被引到像前聽耶穌給我們講話(當然是錄音)。

所有這些環節結束,她們問我們是否能留聯繫方式。這是最尷尬的時刻了。其實我很想問她們要摩門經,但是我知道她們會跟我說要派人親自送我家去。我其實也很像繼續很摩門教的人聊一聊,但又怕她們糾纏不休,於是最後只留了郵箱。雖然她們是抱著傳教的目的,但是我還是很感謝她們給我們做了這麼久的嚮導,讓我們了解了摩門教的許多故事。

之後我們繞著聖殿廣場轉了一圈,發現這裡沒甚麼餐廳,也沒有超市。但其實,後來我發現,這裡其實有餐廳,也有一個很大的商場。只是它們太融入當地的建築,沒有很大的彩色標誌,讓我們從外表看不出來。最後,我們在一個cafe解決了晚飯。這裡的三明治挺好吃,但是湯咸得實在不愧鹽湖二字。

Avatar Charlotte Guan

Author: Charlotte Guan

為求功名寒窗度,
迷途辛酸堪回首?
求學求職皆藉口,
只為識聞萬里游。
琴棋書畫皆嘗遍,
心夢隨緣自沉浮。
一朝見得伊人面,
四海八荒任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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